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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五章

对于千手柱间的单独面谈, 漩涡水户并不感到意外,知道对方来到繁城,她心里就有数了。

不管千手柱间来繁城的目的是什么, 她既然也在这里, 就不会被忽视掉, 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的联姻陷入僵局, 迟迟没个结果,千手那边怕是也心急了。因为过于重视千手柱间这个木遁使,千手的族长和长老们在他的婚事上格外谨慎,挑了又挑,最后才落到她的头上,现在婚约拖延,千手的长老们不可能不心急, 但千手柱间本人是怎么想的, 她并不清楚,正如这桩婚约里她的想法并不重要, 当初定下婚约时千手柱间也还不是族长。

明明是有着婚约的未婚夫妻,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没有那种亲昵的感觉,平平淡淡的。

两族是姻亲多有走动, 不过到底是分居两地,不可能过于频繁的互相串门子, 漩涡水户见过千手柱间几次, 说不上很要好,普通交情, 就这么几次面能够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啊,面对千手柱间时自然十分平静,只有“终于来了”的感觉。

千手柱间上一辈子和漩涡水户是夫妻, 但现在看着还才十几岁的她,充满少女的青涩稚气,完全没法当做妻子看,更像是他的孙女,心里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虽然重活一世,现在年纪轻轻,但心理上他确实是爷爷辈了啊,年轻的皮囊里有个沧桑的灵魂。两人的婚约是长辈定下的,他和漩涡水户结婚完全是政治婚姻,不能说两人之间毫无感情,相濡以沫那么多年自然是有感情的,水户很好,是他死的早对不起她,但对眼前这个年轻的漩涡水户,毫无代入感。

看待漩涡水户,名义上的表妹,心理上的孙女。

“这些天在繁城的感觉怎样,还习惯吗?”千手柱间开口道,声音温厚,语气软和,是个亲切的大哥哥。

漩涡水户端正跪坐,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既然接下委托自然就要好好执行任务,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话是这样,但我还是希望漩涡一族能够喜欢繁城,在这里待的开心自在一些。”千手柱间好脾气的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紧张的气氛。

“谢谢千手族长的关心,市长阁下十分细心热情,安排招待都很周道。”漩涡水户疏离礼貌的回答。

这让千手柱间有点苦恼,虽然很正常,但太有距离感了啊,就算没有婚约,两人也是表兄妹的关系,要是亲近一些他会很高兴的啊。

“水户你直接叫我名字吧,千手族长这样叫着我听不习惯,虽然我现在成了族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像以前那样叫我。”千手柱间对漩涡水户露出鼓励的眼神,满脸期待,“像以前那样,叫我柱间哥啊。”

漩涡水户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犹豫的开口:“柱间哥。”

千手柱间的笑容顿时变得格外灿烂,特别开心。

这个笑容极大的安抚鼓励了漩涡水户,她抿抿唇,“柱间哥特意过来见我,是为了婚约的事情吗?父亲和长老们最近因为千手的事情,一直都在观望,族里对千手的声音不太好,说千手破坏了规矩,连带漩涡也遭了殃,叫人排挤。我不知道父亲和长老们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他们之所以接下繁城市长的委托,有心接触观察一下荣之国,再做打算。如果柱间哥你想要和他们谈谈,我可以帮忙。”

“最近一直都在忙着荣之国的事情,都没时间去涡之国,我知道因为千手的事情,漩涡一族也受到一些牵连,大家会生气也是没办法的,现在愿意接繁城的委托,我其实很高兴的。”千手柱间停顿了一下,声音放缓,“水户你的想法是什么?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漩涡水户微微一怔,“我的想法?”

“这个婚约是父亲和长老们替我定下的,你也是听从族内的安排,但真要履行婚约,就是我们两人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真正想法。千手和漩涡的关系,不需要牺牲你来维持,从涡之国嫁入千手成为千手的主母。父亲和长老们的意思我明白,他们希望让木遁传承下去,所以才千挑万选,找了你,但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件高兴的事情吧。”千手柱间轻轻叹息,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他与水户的儿子并没有继承下木遁血继,有他这样一个父亲,那孩子的压力可想而知。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长老们的期望落空了难免有丝惋惜,不过千手的木遁血继传说传了这么久,也就他觉醒了而已,没能传承下来虽然可惜,但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但那孩子自己却越来越钻牛角尖。不想这辈子再重蹈覆辙,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一天比一天沉默却无可奈何,虽然这样一来,纲手就无法出生了。

想到自己曾经最为宠爱的孙女,千手柱间把选择权交给了漩涡水户。

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想法随意解除婚约,这种事情总归是女孩子更受非议。

漩涡水户睁大了眼睛,愣怔怔的看着千手柱间,不知道千手柱间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水户你很聪明,资质也优秀,不然不会被父亲和长老们看中,如果嫁入千手便只能当千手的主母,要是没有婚约的束缚,你或许能有更高的成就。柳华能够当上市长,其他人自然也能,只要有足够的才华,性别根本无所谓。这些天你带队守在繁城保护市长以及主事官员的安全,柳华对你的办事能力十分欣赏,觉得你很优秀,称赞不愧是涡之国的公主。我听了也觉得很高兴,水户确实很优秀,能够被柳华认同,真是太好了啊。”

“不论水户是否打算履行婚约,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变,聪明优秀的妹妹如果有想要实现的理想,却因为身为女孩被困住,就实在太可惜了。这次我特意过来,就是想要听听水户你的想法,婚约是长辈们擅自定下的,我们却没有好好彼此交流过不是吗,现在我才是族长,我有能力决定未来,也有能力支持水户你的决定。”

千手柱间神情温厚,眼神柔和,对漩涡水户鼓励道。

漩涡水户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不然又怎么会努力争取这个来繁城的任务,她想要亲眼看看柳华这个女城主,想要亲自观察了解让女人当城主的荣之国是什么样。

虽然号称涡之国的公主,需要联姻时也被推了出去,忍者的性别歧视不如普通人那样严重,到底还是存在性别歧视的,男女并不平等,所以哪怕她聪明优秀,依旧没有被视作继承人的候选者。优秀的人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傲气,漩涡水户年纪轻轻就有着不低的封印术造诣,自然也是有傲气的,漩涡一族掌握涡之国,即便只是个小岛国,身份地位不同了,就能提供一定有别于其他忍族的教育,公主不是白叫的。

看到柳华这样一个毫无力量的普通女人却成了一城之主,漩涡水户心动了。

论政治素养,漩涡水户不认为作为公主的自己会比柳华差,她缺乏的是一个能够让她摇身一变的机遇。

她想要族长之位。

能够自己当族长,谁又愿意为了维系两族的关系不得不牺牲。

千手一族的确因为荣之国的关系水涨船高,但那些都是千手的,身为姻亲沾光不是不可以,过于理所当然就太不光彩了,何况漩涡一族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千手一族,但也不差啊。

涡之国只是个小岛国,借着荣之国这股东风发展自己并非不可能,这些天在繁城看着海上贸易的繁荣程度,漩涡水户心里就十分蠢蠢欲动。想要得到族人的认同成为族长就必须拿出本事才行,如果能够为族里立下大功,让父亲和长老们看到她的能力,比嫁入千手当主母所能够带来的利益还要大,一定会重新考虑。

现在千手柱间表示会支持她,漩涡水户感到很愕然,她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样决定,但如果是真的,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漩涡水户盯着千手柱间看,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心脏砰砰跳,咬咬牙,目光错也不错的看着千手柱间,沉声道:“我想要成为漩涡的族长。”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拒绝婚约,毕竟哪有一族之长嫁给其他族长当主母的,千手柱间更不可能入赘。

千手柱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爽朗道:“我知道了,我会支持你的。如果需要我的力量,就尽管说吧,荣之国这边我也可以帮忙疏通一下。”

这样干脆果断,反倒叫漩涡水户愣了,“你不喜欢这个婚约?”

“我说了,这个婚约是长辈们擅自定下的,我们自己能够达成共识,那才是最好的结果。水户要是能够成为漩涡的族长,我也会很高兴。荣之国这边正需要更多的人手,如果漩涡一族愿意协助,也能缓解我们人手短缺的问题。”

漩涡水户立马正色道:“潜入繁城意图绑架市长和官员的忍者越来越多,动作也越发频繁,除了加紧防护以外别无他法。繁城发展的这样快,许多人看了眼红,想要知道发展的秘密,或是自己也效仿一个,往柳华市长身边窜的绑匪最多。柱间表哥特意过来,是不是打算处理这些暗中觊觎的人?如果清理掉一批,一次弄个狠的,至少能够安生一阵子。”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严肃郑重的说:“漩涡的商队有时候也会走繁城这边,我打算让他们多走走这边,借着繁城的便利扩张海上商队。”

千手柱间点点头,“漩涡一族虽然也会接委托,不过海运商队才是你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借着繁城的便利性扩张商队,对漩涡一族大有好处,你也是大功一件。如果由水户你负责和繁城这边沟通,处理和这边的接触工作,族里必定会倚重你。”

“这个我会和柳华说一声,到时候你直接和她谈谈就行了。”

漩涡水户眼前一亮,她现在正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作为被雇佣来的保镖贸然和市长开口说家里的生意,实在过于冒失突兀。要是任务结束了返回漩涡一族,她又不好擅自出来,柳华身为市长也不是别人想见就能见的。

“谢谢你,柱间表哥!”漩涡水户真心实意的感激道。

“只是打声招呼而已,最后谈成什么样还是该看你的。”千手柱间坦然道,他停顿一下,压低声音,慎重神秘道:“现在这会儿时机正好,水户有这个意思早点谈妥对你也更有好处,柳华只是繁城的市长而已。”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矛盾,却叫漩涡水户更加慎重了,严肃的点点表示明白。

聪明人不需要什么话都说明白,有时候往往暗示就足够了。

虞蓉这么一个大活人跑来繁城,种种待遇都昭示出她的身份贵重,漩涡水户拿不准她的身份,但有千手柱间这么一句暗示,心里就有了一个数。倒不是知道了虞蓉的具体身份,而是明白这方面虞蓉的权限大概在柳华之上,柳华一个市长能够做的决定有限,虞蓉有更高的决定权,她可以趁着虞蓉在返程,和柳华谈的更深入一些,谋求到更多更详细的合作,有千手柱间打的一声招呼,柳华也会多给她一点面子。

只是,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贵女跑来繁城,是有什么事情,巡视吗?

如果是其他国家,漩涡水户不会这么想,但荣之国的话,或许公主的地位也不一样。

“最近暗中觊觎繁城的人动作频繁,殿下特意来处理这个事情。”千手柱间解释。

“不是表哥你和宇智波族长负责吗?”漩涡水户错愕,感到十分意外。她想到部下跟自己报告的一个事情,似乎立马明白什么,见千手柱间目光错也不错的盯着自己,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压低声音,“我会让族人保密的,绝对不会说出去。”她小心翼翼的补充一句,“宇智波族长那边,劳烦表哥你了。”

千手柱间笑了笑,“斑其实很温柔的,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漩涡水户不信,宇智波族长凶名在外,和温柔没有一点关系。要不是柱间表哥也在,她怀疑自己和族人就算没被灭口,也都得中幻术,洗去相关记忆,到时候是疯是傻还是其他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宇智波斑就是那种人!

自觉捡回一条命,漩涡水户对与繁城的商业合作更加重视了。

柱间表哥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只有成为自己人,才能让宇智波斑放心。不然以后要是传出点消息,宇智波斑就会立马怀疑是漩涡一族走漏的情报。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和她汇报的感知系族人表示体内的查克拉反应有些微妙,只是感知一下而已,居然发生滞涩,就像那种能量沿着他的感知直接干扰他体内的查克拉一样,这是从来没用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