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跟我开玩笑?”
叶贤还是不相信,他见过周黎明喜欢燕昊的样子,就像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一样,移情别恋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怎么他订婚你这么接受不了?”
“......太意外了,完全没想到速度这么快,可是真的不应该啊。”
“没什么不应该的,等你回来再说吧,确定你安全了我就放心了,别老玩失联了!离了你地球都不转了。”
叶贤微微一笑,这哪里是他想失联,分明就是被动失联,三天内发生的这些事情他还没有理清思绪。
“夸张,想故意失联这么久还挺难得呢?不信你试试,中医馆这么的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
远在平阳的叶贤牵挂着他的中医馆,现在有了资金,有了秦晟的支持,如果能够说服赵家,再从龚秋琳的手里要到其余部分的药方,那么他的梦想不再是遥不可及,而是来日可期。
“中医馆这边等你回来审查呢,我能做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你办事我放心,忙完平阳的事情我就去苏杭。”
听到这个答案,叶贤心里十分踏实,果然当初选择和燕昊合作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平阳的事情还顺利吗?比试的结果不是已经登报了?”
燕昊依稀记得叶贤在平阳的比试中胜出,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不太顺利,那些中医界的老家伙们难对付的很,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比试结束了他们仍然有其他的措辞,总之有点难办。”
“那他们就是要赖了?对付这种人呢,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能硬来。”
燕昊经常会碰到这种人,尤其是在生意场上,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嗯……这是个好办法,跟你聊天总是能有收获,女孩子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早点睡吧,今天解决不了的事情,明天还是解决不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放松身心。”
燕昊一语拨散叶贤心中的迷雾,既然他们耍赖,那么他就耍回去好了。
“谢谢你的关心了,我就收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楼下阵阵的哀嚎传到叶贤的耳朵里,一回头鬼魅和宁信已经跑到楼上来,齐齐的看着叶贤。
“血腥。”
“残忍。”
“......”
能让两个人这么形容的场面,再加上楚同不断的哀嚎,叶贤倒是很好奇。
“你们看着陆砚,有什么事情及时叫我。”嘱咐完他们两个人叶贤慢慢走下楼。
楚同整个人被吊在仓库的房梁上,双手和双脚毫无生气的垂着,地上血迹斑斑,脑袋低着,看样子是昏了过去,叶贤打眼一看便知道楚一对他做了什么,想想这场面还真是够残忍的,怪不得连楼上那两位都看不下去了。
“下来了,真是可惜,你错过了一场好戏。”楚一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桌子上还放着一把带有血迹的刀。
“我对这么血腥的好戏可不敢兴趣,怪不得他说你是一头狼,狠起来果然他不是你的对手。”
楚一的一双眼睛文亮透彻,让人一看便看穿,仔细看又琢磨不透,他从来都是任楚同摆布的人,他心里一定有愿意这样隐忍的原因。
“这些事情你都早有准备?还是说,我也是你所算计到的部分?”叶贤一出口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楚一这个朋友算叶贤看走了眼,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当作谁也不认识谁。
“当然不是,五天前猎豹组织的资金流向有变动,我叫人私底下查过,结果发现资金转到一个未命名的账户,我猜到这个账户是他开的,所以暗地里将钱转了出来。”楚一坦言,他的眼神无比的真诚。
“今天陆砚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你看的这幅场景也是我的现状,本想着兄弟一场不必做的这么决,拿着他钱离开就是了,结果没想到竟成了这样的结果,不过叶贤,我还是要感谢你,多亏了你们,不然的话被挂在那里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楚一的话好像说的通,又好像哪里有矛盾。
“今晚把你们叫来是想跟你们道个别,本来想着马上就要离开了心情有些复杂,结果陆砚这个傻孩子......哎......”
叶贤一直静静的听着楚一的描述,连陆砚这么贴身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计划,心思缜密,极度缺乏安全感。
“陆砚替你打抱不平,你不应该瞒着他的。”
“所以我对他有歉意,如果今天他出了什么事情,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永远怀揣的愧疚生活下去。”楚一动容的说道,往往看似简单的人,往往城府越深。
“那他呢?你准备怎么处理?”叶贤瞄了一眼楚同问道,眼神里略带同情的目光,就算楚同没有死,以后也和个废人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连生活都没有办法自理。
“他......送走,平阳是不可能让他再继续带下去了,我会找人好好照顾他的。他从前对我什么样我都如数奉还。”
叶贤笑了笑,问完就觉得有些多余,楚一的不是没有野心,只是他想不想野的问题。
起身朝着楚同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两只手,不出他所料,筋脉断的十分完全,而且用劲气将经脉封住,想要接上恐怕很难,这和曼陀罗的经脉是同一种情况。
想到这叶贤猛然抬起头,看着楚一,眼神复杂,可转念一想十年前楚一才十多岁,怎么可能伤的了曼陀罗。
“怎么了?他死了?”
“没有没有,我......”
楚同缓缓抬头看着叶贤,这么近的距离,他清楚的看到楚同眼里的空洞和绝望,甚至让他毛骨悚然。
避开楚同的眼神,走回去做到楚一的对面,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你怎么了?”
“他刚才抬头看我了,那种眼神。我可能以后会做噩梦。”叶贤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出那双眼睛。
“上去看看陆砚吧。”
“对了,我还没问你,他胸前的银针是什么意思?我研究了半天没有弄明白。”
楚一投来狐疑的目光,医术高超,擅长使用银针,怎么可能连针阵都看不明白。
“为了控制毒素攻击他的心脏,一旦心脏扩散了毒素,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楚一,你有......师傅吧。”叶贤试探的问道。
他在墓里说的话叶贤越来越不相信,也有些怀疑他背后有一个更厉害的人,虽然楚一天资聪慧,资本过人,但是绝对不可能靠自学就有这样的造诣。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楚一没有回头,但语气里面满是戒备。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你若是没有师傅可以考虑考虑我,真的,我绝对收下你。”
“那行呀,我可不是个合格的徒弟,当我师傅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楚一笑容淡淡,一副欠扁的模样。
没有辜负大家的期盼,陆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如同自己栖身在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感受不到尽头。
“楚一。”声音沙哑而干涩,听到陆砚的声音,楚一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走过去。
“陆砚,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看到他毫无焦距的眼神,楚一身形一惧,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的心里仿佛囚禁了一只猛兽,想要挣扎而出。
“为什么我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叶贤站在陆砚的身旁,伸手切脉,毒素侵入他的眼部神经造成了失明的现象,他的身体里面仍然有残毒。
“楚一,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
“我还在,终于等到你醒过来了。”楚一艰涩的开了口,逃避了他眼睛出现的问题。
“陆砚,你的眼睛是暂时性失明,楚同给你下了毒,你的体内仍然有毒素的残留,等到毒素完全排清的时候,你的眼睛也许就会好起来的。”
作为一个医生,最不该用的词汇就是也许,好像,大概,差不多。
“什么叫做也许会好起来?”陆砚不可相信的在眼前挥舞着手。
“必须等到你身体里的毒素全部都排干净,我才能敢用针诊断的视觉神经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黑暗、冰冷、恐惧笼罩着陆砚的全身,楚一握住他的双手,也没有办法将温暖传递给他。
“你放心,叶贤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他的语气里面满是愧疚,又满是自责,失去光明对于陆砚来说,跟失去生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既然他已经醒了,就继续吧,早点将毒素排清,对他眼睛恢复也有一定的帮助。”
这一次他们选择前胸和后背一同用银针排毒的治疗方法,即便陆砚身体素质好,能坚持住,到最后嘴唇也开始渐渐苍白。
经过了一夜加上一宿的折腾,木桶里的冰水终于没有再发生颜色变化,陆砚昏睡了过去。
叶贤坐在沙发上面眯着眼,身心疲惫,宁信早就窝在一旁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我天,竟然睡了这么久。”宁信伸伸懒腰从沙发上面爬起来,一抬头看到横木上的绳子空荡荡。
“叶贤,叶贤,人没了。”伸手推推在一旁的人,楚同双手双脚都已经被废掉了,怎么会凭空消失?
刚合眼三个小时就被人叫醒,心情十分的不爽,睡眼惺忪一脸怒气的看着宁信问道:“怎么了,什么人不见了?”
顺着宁信的手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楚一就叫人将楚同带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挂在那里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
“他手脚都被断了,怎么可能不见了。”
即便她是在十分疲惫的状态下,有人进来她也一定会察觉。
“就这事,人已经被楚一带走了,他说留在这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