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苏启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哭得像个傻子!
因为霍靖之想要的东西,她给不了,也没能力给!
因为自己太过没用,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因为自己渴望爱情,却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下头来...
沈千浓的妊娠反应越来越重了。已经到了平常生活中无法掩饰的地步。
早晨,才刚刚喝下一口豆浆,胃里便翻江倒海起来。冲进洗手间一阵昏天暗地的呕吐之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留在乔家了!
"千浓,不舒服么?我还是让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跟过来的乔安东柔声道。
一听乔安东要叫来医生,沈千浓立刻挥手急切道:"不,不用!可能是昨晚受凉了!"
自行抚了抚胸口,等平顺一些后沈千浓再次开口道:"安东,可能我住在这里不太适应...我想搬回原来的公寓去住。"
"搬回去?可我们下个月都快结婚了。"轻浅的在沈千浓的额前落下一吻,乔安东温宠又道:"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会陪着你一起住到公寓里。"
沈千浓却更加着急了起来,心想:自己是时候去跟霍靖之摊牌了。即便不让他知道肚子里孩子的存在,至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乔家了!
"出去吃饭吧,我好多了。"沈千浓疲软的说道。
可刚刚跨出洗手间,一阵眩晕袭来,她整个人就这么软塌塌的瘫了下去。身后的乔安东眼疾手快的将她捞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半个小时后,为沈千浓做检查的乔家私人医生流露出了欣喜之色。
"恭喜乔总,贺喜乔总,乔总您要当爸爸了。乔夫人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母体并无大碍,只要细心调理就好了。这是怀孕初期的正常妊娠症状。"
乔安东愕怔住了:两个月的身孕?哪儿来的?
"温医生,你...确定千浓她是怀孕了?而不是其它?"乔安东问。
在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后,乔安东陷入了片刻的滞静:很显然,沈千浓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因为他跟她相恋这大半年里,根本就没有过夫妻之实!
那孩子又是谁的呢?才两个月,应该是在跟自己相恋之间怀上的...
一系列的联想和推测,让乔安东陷入了无尽的漩涡中!
私家医生临走时,乔安东嘱咐他:不得跟任何人说起沈千浓怀孕的事儿!
门外,乔勒言静静的看着大哥乔安东细致的给沉睡中的沈千浓擦拭着脸颊和嘴角呕吐时溢出的口液,然后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千浓,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的声音有些涩意,带着哽咽的轻颤。
乔勒言已悄然离开,只觉得自己的心间堵沉得厉害。
看着自己的亲大哥就这么一点点儿的沉沦下去,乔勒言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沈千浓当初接近乔安东的目的,可乔安东自己并不知道。不过现在该是他知道的时候了!
这一刻的乔勒言并不清楚:乔安东已经知道沈千浓怀孕的事儿!
电话是打给麦子健的。"麦子,那些录音,你截其中的一段儿送给乔安东。"
"截一段儿?截哪段儿啊?"麦子健自行发挥想象道:"那段儿'雅蠛蝶';?"
乔勒言唇角一抽,"这点儿小事,你懂的。"
自己懂么?好像没怎么懂啊!
夜已深。
书房中,霍靖之正翻阅着事务所里最近接到的几件颇为棘手的案件。
其中一件提起了他的兴趣:这是一宗窒息案。案件很简单,定案亦是板上钉钉的事。
霍靖之感兴趣的,是案件的嫌疑人陆浩然。他是陆仁忠的独生子。而陆仁忠是'陆富所';民营信贷公司的法人代表...
一杯温热的牛奶送至他的手边,苏启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着专心致志看着案件的霍靖之。
霍靖之抬头寻她,微显疲倦的面容上露出温馨的笑意,他拉过苏启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给乔勒言当妹妹委屈你了吧?"
苏启摇头,她知道霍靖之受的'委屈';要比自己多更多!
"怎么这几天,你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不想开口跟哥说话么?"霍靖之伸手在苏启的脸颊上捏了一下,一如儿时的宠爱。
苏启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一开口,肯定还是那句:哥,能不能不跟卫楚楚订婚?我们一定可以想到其它办法的。比如说我回去继续给乔勒言当妹妹!
"倔丫头,又跟哥哥赌气呢?"霍靖之宠爱一声,将苏启的手指一个个的掰数过去。那是苏启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虽幼稚,但亲昵感却满满当当。
兄妹俩温情了一会儿,霍靖之便让苏启回房睡觉去了。可苏启又怎么能睡得下呢。
大概一个小时后,苏启听到了楼下传来细细弱弱的女人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她没有开灯,探头下看,竟然看到霍靖之匆匆忙忙走向那个女人的身影。
虽说看不到那个女人的模样,可苏启却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她本能的赤脚下楼,决定下楼看个究竟。
"沈千浓,你半夜三更的来这里干什么?"霍靖之警觉的朝苏启房间的方向扫了一眼,粗暴的拉着沈千浓遮掩在了一颗茂盛的白玉兰树下。
因为背对着后门,霍靖之看不到自己身后的小尾巴,但沈千浓却能看到藏在盆景后的苏启。
"想你了呗!"沈千浓突然改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她扑进霍靖之的怀中,踮起脚狠狠的吻住了他!
苏启傻怔了:那女人不是乔勒言的嫂子沈千浓吗?怎么跟霍靖之在一起了?
霍靖之用力的甩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沈千浓,厌弃的厉声道:"沈千浓,你发什么疯?"
沈千浓僵住了身子,凄哀着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厌弃自己且极度不耐烦的男人,苦涩一笑:
"只是接个吻而已,我有发疯么?"
沈千浓妖娆着身姿贴了过来,只是想让肚子里的小宝贝感受一下它亲爸爸的气息。
她知道:在接下来一段漫长的岁月里,她们母子会看不到他。
还有就是,在'情敌';面前的女人,变得有些不冷静。所以沈千浓才会故意说出上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目的就是想让盆景后的苏启听到!
说不嫉妒那是假话:她亲眼看到霍靖之为了苏启而紧张万状。甚至于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
"够了!"霍靖之低嘶一声,他再次将贴近自己的沈千浓甩开,厉言:"以后没正事别来这里!"
在男人决然转身的那一刻,沈千浓疲惫的说道:"靖之,我累了...我不想呆在乔家了。"
霍靖之转过身来,扫了一眼面色苍白且微显憔悴的女人,冷声道:"随你的便!"
目送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毫不留恋的离开,沈千浓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白玉兰树跟后门还上一段的距离。在看到霍靖之转身之际,苏启已经赤脚抢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晚,苏启的心凌乱了。
原来沈千浓跟霍靖之认识不说,而且两人的关系还非同一般。真像沈千浓说的那样那...那上回在霍靖之房间里藏着的那个女人,就必是她无疑了!
霍靖之在让自己去给乔勒言当妹妹之前,就已经让沈千浓去接近乔安东了?
一想到沈千浓是乔安东的未婚妻,而且还是那么的爱惜她,苏启的心就更加的难受!
夜风冷凉。
犹如沈千浓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她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腹,漫无目的游荡在喧嚣的城市当中,没了去路。
踉踉跄跄的在夜风中走了一个多小时,沈千浓最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
乔家她实在已经没脸再去了。
"千浓?你回来了?"
暗中,楼梯口坐着的男人跃身而起,奔向前来就把瑟瑟发抖中的女人拥在怀里,"就知道你会回来这里!"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沈千浓失声哽咽,"乔安东...对不起...对不起!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能爱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男人吻住了女人颤抖的双唇。
担心霍靖之晚上要喝酒不便开车,苏启便跟着一起过去。
约的是陆仁忠。'陆富所';信贷公司的老板。犯事的陆浩然是他唯一的亲儿子。一听说儿子的案件有扭转的余地,陆仁忠立刻欢天喜地的前来赴约。
霍靖之没有让苏启跟着自己进去酒店的包间,而是让她留在一旁的必胜客快捷餐店里等着他。
这两天,苏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霍靖之与沈千浓,还有乔安东三人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
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果汁,心情真的无法明朗起来。
是同情乔安东的不幸?
还是纠结沈千浓的不忠?
又或者是异议霍靖之的预谋?
苏启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妄加评论什么,但总觉得这一切的发生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这里没有市中心拥堵的车水马龙,临近郊区便也清净不少。
一阵喧闹从街道对面传来,苏启寻声看了过去:一群人拿着钢管棍棒之类的东西,正追赶着前面疾步如飞的矫健男子。
等苏启定眼看时,才发现前面正逃着的那个矫健男人竟然是乔勒言!
这男人一天不惹是生非就没法活么?五天前刚在警察局里喝过茶啊。
害自己差点儿当垫背,活该被人追打!
再看时,那群人像是包围住了单枪匹马的乔勒言,将他困在里面一通乱棍相加。
该不会被打死吧?苏启走近玻璃窗查看。想报警的动作一顿:自己跟乔勒言可是有案底的人,这万一以打架斗殴被逮住,又得在警察局里喝上几天茶了...
看着寡不敌众的乔勒言,那一刻的苏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拿起牛排餐盘下的木质托盘,拔腿就冲出了必胜客,一路朝乔勒言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乔勒言都寡不敌众了,更何况苏启还是个弱小的女子!
她挥动着手中的木质托盘,朝着那几个人的后背拍打过去,一边拍打,还一边歇斯底里的嚷叫道:"乔勒言,姑奶奶总算找到你了...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打得正欢的几个人被突然出现的疯女人怔了一下,都纷纷回头来聚焦苏启。
这一刻,苏启真的很害怕。害怕这帮人群起而攻之。但箭在弦上,她只有硬着头皮把戏给演下去了。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老虎一样冲向乔勒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口狠狠的咬下...
乔勒言也是一愕:这疯女人是从哪时冒出来的?她这是要干什么?
刚一松开乔勒言被咬得血迹斑斑的手臂,苏启愤怒的嚷叫道:"乔勒言,我上个月刚刚检查出了艾滋病...反正活不了几天了,大家一起死!"
说完,将一口染血的口水吐在了站得最近的肌肉身上。
肌肉男惊慌的后退上一大步,见苏启又吐出第二口,众人立刻做鸟兽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