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的口勿,缱绻中带着深深的缠绵。
仿佛是醉人的美酒,稍稍一品,就醺醺然的不知南北。
琴徵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总归在她心里,她很清楚自己爱的是同一个人就好。
两人已有很长时日没如此亲近过,甫一碰触上,便如干柴和烈火,浓烈的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两人心知,她在月子里,除了如此隔靴搔痒,其他的不能做外,但仍旧停不下来。
世上小夫妻,恩爱之时,孩子都是多余的。
出生还没十天的崽崽,彻底被父母给忘了。
小东西吃完了女乃,被夹在两人中间,动弹不得。
兴许是九黎压的太下来,让崽崽不舒服了。
小崽崽抬起肉呼呼的小短腿就是一踹,半点都不客气。
九黎一愣,下一刻抽离开,低头看着崽崽,脸色都沉了。
崽崽毫无所觉,挥了挥手,吐了吐女乃泡泡,挥了下小手,就着琴徵羽身上的女乃香,闭眼开始睡觉了。
九黎沉默,他绷着脸伸手戳了戳崽崽肉肉的小屁股。
崽崽并不理他,径直继续睡觉。
尊上的俊脸,更黑了,心里越发唾弃从前的自己,没事搞出个麻烦精出来干甚?
是两个人的生活不够甜蜜,还是好日子过多了,非得要作死?
琴徵羽将他表情尽收眼底,顿时哭笑不得。
她拢了拢崽崽,压低嗓音道:“这也是尊上的孩子,尊上不能嫌弃柒柒的。”
尊上看她一眼,口不对心:“不嫌弃。”
又五日,琴徵羽能下床了。
身上病痛好了,只是身体还虚的厉害。
生产亏空一场,后来因着冰怪,又受了风邪。
这般折腾,只才十天,她就能下地。
盖因琴徵羽需要做满四十天的月子,九黎人面蛛入体就受了日光火勺晒,两人暂且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故而,金聿寻了尚且安全的乡野落脚。
但尊上还嫌弃,此处乡野山村没有好药,不然依他开的方子,琴徵羽只需要三四日就能康健,他也不用静养。
好在他尚且能听进去琴徵羽的花,不然指定不顾身子,一早就回了婆娑镇。
自打那日说了要拜堂成亲,木杏和金聿跑了好几次县城,才堪堪算凑齐尚算不错的嫁娶之物。
琴徵羽没想到,尊上还上了心,真要和她在月子里就拜堂。
她劝慰了几次,本想算了,毕竟即便拜了堂成了亲,可洞房花烛夜这样的大事也没法完成。
一套规矩少了这么一环,她认为总是不美。
但九黎固执,他既是答应了琴徵羽,自然就要完成的。
而让琴徵羽没想到的是,拜堂成亲这种大事,往后就成了九黎身上的心结,一年到头,他总是要想方设法找理由,跟她拜了又拜,洞房了又洞房。
当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琴徵羽掸了掸大红的嫁衣,头上戴着赤金凤冠,肤白唇红,甚是貌美。
木杏帮忙抱着崽崽,今个崽崽也是穿的一身喜庆的大红色,映着那张已经长白女嫩的小脸,格外好看。
这些时日,崽崽五官长开了一些,能看出他眉眼像九黎,都是狭长的凤眸,连瞳色也是一模的琥珀暗金色,格外漂亮。
鼻子和嘴巴则像琴徵羽,至于脸型,也更偏像九黎一些。
琴徵羽和九黎都是皮相出色之辈,崽崽虽然小,可也能依稀辨认出往后的风华,定然也是个不输其父的儿郎。
边上,喜娘在给琴徵羽梳妆,嘴里念叨着喜庆的词儿。
房间里人并不多,木杏脸上也有笑意:“夫人今天真好看。”
琴徵羽微微一笑,她生了孩子后,身段丰腴了些,加上眉宇的艳色,越发有一种成**人才有的韵味和风情,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世人言,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
但琴徵羽真是那种皮骨皆艳的,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星辰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若说从前,她身上还有那种花骨朵般的涩意,那现在就是怒放到极致的烈焰海棠。
她的盛开,全因尊上的纵容和宠爱之故。
木杏暗自感叹,看着现在的琴徵羽,谁还能想到从前的药人靡音呢?
“都在磨蹭甚?还要本尊等多久?”
冷不丁的,同样一身喜服的九黎闯了进来。
他眉目不耐,等的都暴躁了。
喜娘惊呼一声:“新郎官不能进来,快出去。”
九黎眉一挑,冷冷地看过去。
喜娘两股颤颤,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琴徵羽从铜镜中看过去,眉眼清媚,口吻娇嗔:“尊上快些出去,拜堂前咱们不能见面,不然不吉利。”
九黎扬起下颌,睥睨过去:“谁敢在本尊面前说不吉利了?”
他大步进来,站在琴徵羽背后,弯腰从铜镜里和她对视,然后猛地双手一掐她细月要,就将人抱了出去:“现在就拜堂。”
外头,已经暮色四合,金聿想着人面蛛的事,特意挑的这个时辰。
而且,又没有宴请宾客,故而拜堂后,就能直接入洞房的。
两人站在堂前,高堂上空空如也,金聿直接充当司仪,正儿八经地喊:“一拜天地。”
琴徵羽懵了下,这拜堂之前不是先要走一圈庭院,然后跨火盆之类的?
九黎准备弯腰,但见琴徵羽不动,他扯了扯红绸,还催促起来。
这等同于过家家的拜堂,让琴徵羽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她笑了下,跟着九黎一同三拜。
金聿意味深长看两人一眼,提醒道:“今晚上,由木杏照顾小主人。”
话罢,他直接落最后一句:“送洞房。”
一边看着的喜娘也是无语,给人送嫁这么多年,她硬是没见过像这样的拜堂。
不过新郎官高兴就成,总归她银子不会少。
新郎官是很高兴,琥珀凤眸都亮闪闪的,但他绷着一张脸,半点不露。
两人进了新房,然后合卺酒,又是分吃食物。
随后清洗洗漱完,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琴徵羽有些累了,她如往常一般躺回床上,缩进大红锦被里,沉沉的就要睡去。
站在床边的九黎抿了抿薄唇,他等好一会,都没见琴徵羽邀请他,遂心生不痛快来。
他三两手,将人掏出来弄醒,冷嗖嗖的道:“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琴徵羽一个激灵,瞌睡顿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