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的声音盖过一切, 彼此的心跳, 还有,呼吸。
顾西曼整个人都跟丢进滚水里过了一遍似的,浑身烫得很, 他的身体比她还烫,偏偏还要不管不顾的贴近。
她推他, 他根本就岿然不动。不对,他动了, 是靠近, 再靠近,西曼被他逼仄的无路可退,彼此身体之间除了一匹半湿的毛巾, 什么也没有。那是她的救命稻草, 死命拽着;万佑礼却觉得碍事无比,恨不能一把扯开, 抱一个温香满怀。
她软软的胸口起伏, 正紧贴他的胸膛,他竟还要往前,西曼整个手肘都横着架在了他面前,都阻挡不了。
呼吸越发困难了,她躲闪着要远离他, 万佑礼不依不饶地,攥着毛巾的另一头,西曼一边躲, 一边还要跟他拔河,气不过了,脸红脖子粗地朝他嚷:“你,你出去!”
万佑礼耍赖,一低头,埋在她湿漉漉的颈窝里蹭,跟小狗似的,头发摩挲在她细细的皮肤上,她又痒又疼,他还在一声一声地唤:“西曼……西曼……”
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知道叫他出去,他倏然抬起头来,嘴唇擦过她的脸颊,然后捕捉住她的唇,在她嘴上,一下一下地啄。
她气得咬他,他反倒可怜兮兮地瞅着她:“让我亲一下……嗯?就一下?”尾音懒洋洋的像是要飞起来一般。这个男人,不对,是这个男生,他的声音何时变得这么……性感……
西曼愣了一下,手已经被他给拉开,浴巾也不保,眼看就要扯落,她来不及多想,没心没肺就给喊了出来:“你说只亲一下的……你!你!”
他也真跟个孩子似地好哄,她这么一说,他歪头想了想,这话确实是他说的,也不能不守信用。
那就忍着吧。
毛巾算是保住了,可他的双手掐在她滑腻的腰线上,来回撩拨,西曼觉得气短,可他又没有再做什么更出格的事,便由他去了。
万佑礼浑身也湿透了,慢慢的磨蹭着,西曼呆在那里不动还好,一动,他就跟警觉的豹似的,锢得她动弹不了。
万佑礼像是解渴一样的吻她,堵了一嘴的都是他的气息。他拉住它的手,迫她环住他的后颈,西曼只觉得耳边的水声似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濡湿的、缠绵的声音。
那是他们口唇相交发出的声音。
惊觉这一点,顾西曼整个人慌了,身后的墙面镶嵌着一面镜子,她看见他高高的个子将她几乎全部遮住,只余自己两条嫩生生的大腿,微微软着曲在他的膝盖处。
他黑色的长裤衬托的两条腿白皙地刺目。
顾西曼整个人轰然一声清醒,万佑礼刚伸手关了水,此时还沉迷地吻着,她原本也配合着,他一时不察竟被她推得后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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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佑礼大口喘气,靠着洗手台,低着眉,发际还在滴着水。
她这回声音不颤了,目光也不抖了,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你出去。”
他还低着头,没看她,只是自顾自摩挲他的唇,好半天,他反问她:“为什么?”
边说还边靠近。他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在生气,忍着薄怒,顾西曼在他目光的巡礼下怕起来。
她想逃,已经来不及,他又一次拢住她整个人。可是他没有碰她,万佑礼在两人之间保持着的那一线距离,令西曼还不至于失控。
“顾西曼,”他声音有些低,拽住她胳膊,“我没见过比你还口是心非的女人。”
“神经……放开我,我要出去。”
她的力气哪是他的对手?他索性连她另一只手也拽住,居高临下地斜睨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回吻了我。”
原本已经红透的脸,此刻又熟了三分,她哪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总之,他吻她,她没有排斥,这……这就叫口是心非?
“我问你,如果我在车祸中死了,你要怎么办?”
他冷声问,可偏偏手指一直在她赤.裸的胳膊上游走。
她双臂抱着颤抖的自己,却是在冷哼:“你还好意思提……”
“听我说完!”
万佑礼近乎怒吼了,这个时候他提到该死的车祸,还是这么一副歇斯底里的状况,顾西曼膝头一软,差点跪下去,被他捞住腰身提起来。
她这样乖乖的依存着他的样子,无助又委屈,那样要抬头又不敢抬头的瑟缩,万佑礼呼吸大乱,心境却平和下去。
她也就只敢在他面前这么跟他闹。
“承认喜欢我,就有这么难吗?”
顾西曼失措地抬头望定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映在万佑礼因兴奋而逐渐微颤的瞳孔中。
“你别……”她的话被他成功的堵在了亲吻中。
万佑礼一边吻着她一边问:“你知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哭得多伤心?你当我是瞎子,看不见?”
“……”
“还是……”……还是你选择对此视而不见?西曼想到不久前在医院,她内心无上的恐惧。
如果这个男孩子,她再也见不到了,那么她……
顾西曼牙关一松开,万佑礼的唇舌就滑了进去,那样亲密的纠缠着,西曼觉得浑身都软了,单单剩下嘴硬:“你拿糊弄其他女孩子的手段对付我……”
“没有其他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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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心里说着:你骗人,实际上顾西曼心都是酥的,颤颤巍巍的都快碎了,万佑礼支撑住她,悄悄然早已扯落了她的毛巾。
她还浑然未觉,他细密地拥住她,低头,看那胸前的起伏,和他完全不同的,女孩子的构造。
“我本来告诉自己,给你时间,让你忘记……忘记一些人。我们有两年要呆在国外,我以为我对你好,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他话说得语无伦次,盯着她诱人的起伏着的胸口,滞了滞呼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你嫌弃我不上进,觉得我比不上你。”
“我没有!”
“你有。”
万佑礼伸出一只手指,点一点她的左边胸口,笃定的说:“你的心很爱撒谎的。”
女孩子的皮肤软嫩,万佑礼只觉得指腹陷进奶油一般柔滑中,顾西曼惊呼一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毛巾不知不觉已经滑到她的腰间,他的手,正——
顾西曼几乎要被他逼的哭出来,可是万佑礼却在她这么气急败坏又无处宣泄的时候,谦和的吻住她。
他的手没有离开,而是整个掌心都靠了过来,在她珠圆玉润的起伏处慢慢收紧,不只是收进,还要粗粝的摩擦着她。
顾西曼的心跳被揉捏的渐渐慌乱起来。
“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然后……我努力变成你喜欢的那样子。你不喜欢的,我改……”
他这样哄着她,她的心脏在叫嚣着要妥协,可脑子却被理智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