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良的描画之后,绢布上墨迹的纹样被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这块不大的宣纸上。宣纸上墨迹的浓淡分明,依稀可以看得出,扭扭曲曲的文字。
嬴政盯着张良所描画出的图案,沉吟良久,这才拿出一只铅笔,开始仔细的将宣纸上,颜色比较重的地方都勾勒出来,这样渐渐的,一段文字便展现在嬴政的面前。
“嬴政,我已经画的这么明显了,你竟然还要这样才能看到上面的字?”张良单手抵在嬴政的老板桌上,垂眸看着嬴政,略感无语的说着。
嬴政也不理会张良,继续自顾自的将深色的墨迹完全勾勒出来。而后,嬴政淡淡道:“这上面写的是...”
“出...,互不相争,以和为贵?”嬴政按照上面可以识别出的文字念着。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伏念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知道了这上面写的意思,但还是有几个字,被血染得完全模糊,一丁点字迹都看不到。”张良一双睿智的剑眉微微蹙起。
“而这几个字正是这段话的关键。”嬴政拿着铅笔在老板桌上敲击着,发出略显烦躁的声音,单手将额前垂散下来的头发往后梳着,
“实在抱歉,都是我的错。”伏念深感愧疚,完全将责任拦在自己的身上。
“你何错之有?”盖聂淡淡的说着,本就是淡漠的神情上竟多了一丝温柔,一向比较体贴的盖聂似乎知道伏念的自责。
“字是因为我的血而晕染得不能分辨。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伏念再次说着,一向意气风发,有些自负的伏念,认错的态度也蛮真诚的。
“这也不怪你。”嬴政语气平淡的说着,随后继续研究着这上面的文字,但怎么看,嬴政都看不清上面那几个字。可能是因为没有带眼镜的缘故,嬴政又从抽屉中拿出了自己的眼镜,带上后仔细的看着绢布上的字迹。
“‘互不相争,以和为贵’...以此来说,阴阳家总算是有和解的打算。”扶苏强调般的说着前几个字,一向以德服人的他,格外在意这个几个字。扶苏对政治上的见解也是以德得天下,仁慈宽厚的扶苏自然会采取主和的意见。
“就算如此,前面那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咱们也万不可轻敌。”嬴政略显警惕的样子。
“依末将看来,还是敌不动,我不动。”蒙恬也出了一个主意,久战沙场的蒙恬,还是采取了比较稳妥的战略。
“兵法有云:‘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既然他们主和,想必他们也是处于劣势,主战主和岂能有他们决定?。”卫庄听了良久,这才缓缓说着。
卫庄的意见与蒙恬、嬴政极为相反。嬴政和蒙恬都是打算先看看阴阳家所言的这个主和是什么意思,而卫庄则直接了当的主战。这大概也是和卫庄所习得剑法有关系,卫庄所用纵横家之横剑术,一向是霸道蛮横的。
“我还是比较倾向主和,一是他们在暗咱们在明,主战的话,咱们也未必会站优势。二是,我个人也不太喜欢和阴阳家作对。”张良说着,目光落在了卫庄身上,本就是站着的他,此刻看上去有些傲然睥睨之色,若不是卫庄自少年时就与张良相识,卫庄还真是不太喜欢张良这样的姿态。
“怎么?只是一个阴阳家,就让你一个堂堂的桑海儒家小圣贤庄三当家有所忌惮了?”卫庄故作怠慢的说着,言语中充满了轻蔑,嘴角上勾着一抹嗤笑。
卫庄一直喜欢耍帅,而且说话的时候,也不喜欢给人留余地,张良自然也知道卫庄这个脾气,若不是自少年时就与卫庄相识,张良还真是讨厌卫庄说话时候的这幅嘴脸。
“阴阳家,并不是我的敌人,我的敌人只有一个。”张良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嬴政的身上,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明显是还拿嬴政当敌人的意思。
“你与我朕之事,大可日后再谈。”嬴政实在是不想和张良纠缠这种问题。
“既和自然有和的规矩。”一向温柔的颜路也淡淡的说着,此刻张良和嬴政有点要针锋相对的意思,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颜路果断岔开话题。
“颜路所言和朕的想法相同,既然阴阳家主和,那咱们便理所当然的占据着这个主导的位置。”嬴政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在方才张良递给自己的那张宣纸上写了‘已阅’二字,然后细致的将宣纸卷成了一个纸卷,递交给蒙恬。这种习惯是以前他在章台宫中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史载,秦始皇曾在章台宫“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中央各公卿机关、全国各郡县的奏章便向这里源源汇集。奏章被送到章台,值守吏要呈送秦始皇亲自验查,封泥完好,确未被奸人私拆偷阅,才敲掉泥封壳御览。
而蒙恬也自然而然的接过嬴政手中的纸卷,这亦是蒙恬的一种习惯,二人皆是自然而然的动作,但他们这种行为,在大家眼里看来,是那样的...违和。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张良盯着嬴政手中的纸卷,道。
嬴政这才想起,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书房,根本就什么章台宫。一股尴尬之意溢于言表,良久,嬴政这才道:“蒙恬将军,你将此物拿给大家看看。”
蒙恬这才理所应当的拿着宣纸,他先是递给了扶苏。
这时候,高渐离说道:“讲什么主战主和,现在还有几个字没看明白,根本就不知道阴阳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高渐离这话,嬴政这才想起来,的确是还有几个字没看明白,但不难看出阴阳家有和解之意。
“实在抱歉...”伏念再次说道。
“高渐离说的很有道理,但单凭这上面可以分辨的文字,可以看出,阴阳家也是有和解之意的。”嬴政淡淡说着。
“所以,你的主张?”盖聂问着嬴政。
于此同时,天明等人终于将棉花糖机弄好了,也好不容易做出了一个大大的棉花糖。
“这可是我天明少侠做的棉花糖!少羽,你要不要吃啊?”天明拿着自己你做的棉花糖,故意问着少羽。
“天明,你们做好了啊?”胡亥大老远就看到天明手里拿着的棉花糖,他兴高采烈的来到天明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咬了上去。如棉絮般的棉花糖被胡亥咬掉了一部分。
“我还没吃呢!!!”天明赶忙将棉花糖拿到了自己的旁边,虽然这个行为弄得棉花糖沾了天明一身,但天明还是保护着自己的棉花糖不被胡亥吃掉。
“欸!你们不是在里面开会吗?”紫璃见胡亥从书房中走出来便纳闷的问着。
“我好想出了坏主意,所以,他们让我和你们玩。”胡亥搔了搔头发,看上去有些尴尬的说着。
“你...竟然还敢给他们出主意?”紫璃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着,这次紫璃以为嬴政等人在书房里面研究的是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本来能让胡亥参加就已经够无聊的了,而且,胡亥竟然还能发言?这...
“当然咯,我有什么好的见解,当然要及时和大家说了。”胡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胡亥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沾染上了棉花糖,紫璃用拇指帮胡亥擦拭着,并道:“你还有好的见解?”
“那是当然!”胡亥笑嘻嘻的说着,随后胡亥继续磨着天明道:“你怎么做了这么大一个棉花糖啊?”
“这个给你吧。”天明将手中的棉花糖递给了胡亥,道:“这可是我天明少侠做的棉花糖,你可要细细品尝!”天明完全一副自卖自夸的样子。
“雪女姐姐,他们男人聊那些话题的时候,为什么还会让胡亥一起讨论啊?”紫璃微微蹙起一弯细眉,低声和雪女窃窃私语着。
“有时候,少年人的见解才独到。”雪女淡淡一笑,低声说着。
“少年人的见解才独到?”紫璃重复着雪女的话,配合着自己所想的,嬴政他们在聊不可描述情节的内容时,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着:“好...好开放...”
“嗯?紫璃妹妹,你在说什么?”雪女问着紫璃。
“我说...好大的棉花糖!”紫璃话锋一转,指着胡亥手中的棉花糖道。
“嘿嘿~紫璃姐姐,你快看!这是天明给我做的!”胡亥拿到棉花糖之后,立刻给紫璃看着。
“好吃吗?”紫璃笑眯眯的看着胡亥,道。
“好吃!”胡亥眨着一双好看的鸳鸯眼,道。
“那是!我天明少侠做的棉花糖,当然好吃!”天明又在自夸着,说话的时候,他又在寻找合适的来做棉花糖。
“真是,既然这么好吃,为什么不给我和雪女姐姐做呢!”紫璃故意用着埋怨的语气说着。
“我当然要给紫璃姐姐做了,刚才那个是为了先让胡亥试试味道!”听到紫璃的话,天明立刻乖巧的说着。说话间,天明的手也不闲着,立刻帮紫璃做了一个比胡亥还要大的棉花糖给紫璃。
“什么?竟然只给紫璃妹妹?”雪女这是开始抱怨着,并故作不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