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书房,嬴政的手上就一直多了一张小小的宣纸,凭着方才雪女和紫璃所说的让紫璃产生误会的话,紫璃理所当然的认为,嬴政手里拿的是一张上面写满违禁网址的小纸条。一想到这个,紫璃就不由自主的下撇着嘴角,脸上写满了嫌弃的意味。
嬴政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紫璃的目光,而是见给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张不大的宣纸上。
紫璃故作无意的从嬴政的身旁路过,想要借此来看看嬴政手中的那张小纸片上面到底写着什么,但紫璃来回路过了好几次,都没有看明白嬴政那纸条上的文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紫璃的目光逐渐的接近纸条,继而来到嬴政的身后,探出头来仔细的盯着宣纸看。
“你在看什么?”紫璃忽然开口问着嬴政,那好奇中带有些愠怒的语气,让嬴政有一种自己被质问的感觉。
嬴政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宣纸藏了起来,在看到紫璃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你。”
“干吗?你偷偷摸摸的,在看什么小网站呢?”紫璃再次用质问的嬴政,看嬴政那心虚的样子,八成是和他们在说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什么?”嬴政纳闷的问着紫璃,明显是没听明白紫璃的话。
“我说你在看什么呢!”看嬴政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紫璃便一手拿起嬴政手中的宣纸,上下打量着,本以为上面会写着什么像是小广告一样的话,或者直接写上小网站的地址,但现在看来,这宣纸上更像是一副抽象画?紫璃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这画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这上面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紫璃疑惑的问着,觉得无趣,便随手还给了嬴政。
“这上面写的字,你看得明白吗?”嬴政这次又问了紫璃。
“字?”紫璃愣了愣,随后又拿起了那张宣纸,将其对着窗户,接着光线仔细的看着这张宣纸,紫璃的这个动作,看上去就像在验钞票一样。
看紫璃这么专业的样子,嬴政觉得也许紫璃会看明白上面的文字,而且,嬴政他们也没尝试用光线来看这宣纸上的纹样,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方法。
紫璃随便看了两眼,旋即将宣纸再次还给了嬴政,道:“什么字啊?”
“没什么...”嬴政无语的说着,本以为紫璃能看出些什么字,但紫璃也看不明白。
这上面的字,那个人一定有方法解开,只是...嬴政要怎么和那个人说呢?明明之前闹得很不愉快,这次嬴政还要纡尊降贵的去和他说吗?嬴政自顾自的犹豫着。
本以为张良便可破解上面的文字,但张良还是差了一点,还差几个字没有破解开来,嬴政斟酌着。
紫璃看着嬴政在那愣愣的,像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不喜欢看嬴政这样沉默的样子,紫璃故意讨嫌,道:“嬴政!你在想什么呢?”
嬴政沉吟良久,这才开口道:“若是有个人很讨厌你,但你有个问题必须要那个人才能解答,你会...”
“那得看他有多讨厌我。”紫璃仔细的想了一下,这才道。
“恨之入骨。”嬴政波澜不惊的说着这四个字,就像是这‘恨之入骨’四个字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恨之入骨啊...”紫璃真的很认真的帮嬴政想着这个问题,想了良久,紫璃这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会去问他。”
“若是他恶口相言呢?”嬴政再次问着。
“谁这么没素质啊?竟然还骂人?”紫璃撇撇嘴,格外在意的说着,但看嬴政询问的目光,紫璃继续道:“他要是骂人的话,那就骂回去,等都骂够了,再和他说正事!”
紫璃这是什么套路?这种套路让人感觉还真是有点...不要脸啊!但是,紫璃说的这个方法,真是很得嬴政的心意,其实嬴政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嬴政只想着要是恶口相言嬴政就骂回去而已,紫璃出的主意,的确不错。
“你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嬴政点点头道。
“怎么?你是不是和谁吵起来了?”紫璃一听嬴政这么问他,就知道嬴政所说的那人是自己。
“韩非.”嬴政十分不耐烦想说着。
“就是他对你恨之入骨?”紫璃狐疑的看着嬴政:“我看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还吵架啊?”
“那都是陈年往事,他还执着不前。”嬴政将额前碎发拢到脑后,淡淡的说着,说罢,嬴政一拍腿,道:“紫璃你出的主意很不错。”说着,嬴政起身去找韩非。
嬴政这次依旧是径直的朝着韩非的办公室走去。嬴政这次还是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但韩非知道是嬴政之后,便真的将嬴政拒之门外。韩非这个举动真是惹怒了嬴政,本来要纡尊降贵的去找韩非,就已经让嬴政够火大的了,现在韩非竟然还敢将这么不待见自己,这可真是...
既然韩非如此,那嬴政便也不客气,想起紫璃所说,要恶口相言就骂回去,现在韩非竟然这么不尊重自己,嬴政二话不说,稍稍一发力,韩非的门锁便被嬴政给拧坏了,嬴政擅自的推开门。
“你竟敢如此无礼?”韩非瞪大了眼睛看着嬴政,看嬴政这么放肆的样子,韩非也怒不可遏的瞪着嬴政。
“少废话!这次朕有一事相商。”嬴政用着命令的口吻和韩非说着。嬴政简直将紫璃出的主意运用的淋漓尽致,甚至发挥的更好,紫璃的主意是等韩非开始骂人的时候,嬴政再骂回去,现在嬴政直接就用命令的口吻,这种霸道,似乎只有嬴政才会如此。
韩非迟疑了片刻,韩非真是没有见过,像嬴政这样态度如此蛮横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来找我商量事情的?”韩非迟疑着,听嬴政那语气,似乎不是来找自己商量事情的,好像是来命令自己的。
“不错!”嬴政再次蛮横的说着。
“...”韩非瞪着眸子盯着嬴政,良久,韩非才继续道:“你的意思是,你这么蛮横,还如此不讲理,为的是来找我商量事情?”
“怎么?”嬴政一副愠怒的样子,十分不爽的看着韩非道:“朕不想和你废话!”说着,嬴政将那宣纸递给了韩非,道:“这上面的字,你念给朕听!”嬴政用着命令的口吻说着,这种习惯性的命令人,还真是嬴政擅长的作风。
可能是被嬴政的态度给唬住了,韩非竟然真的拿起了嬴政递给他的宣纸,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虽然嬴政这么命令着韩非,但韩非也不是真那么厉害,只是稍稍看一下就可以认出上面的字。
“这上面的是什么?”韩非眯起眼睛,看了看宣纸上的印记。
“这本是一块绢布上的字,但被血晕染得识别不出来,所以,朕才来找你。”嬴政沉着脸道。
“绢布?”韩非饶有兴趣的说着。
“就是这个。”嬴政说着,拿出了绢布,递给韩非。
“这是阴阳家的?”韩非继续问着,说话间,韩非来到了洗手台,他的手指上随便沾染了一些像是洗衣液之类的东西,就直接清洗着上面的墨迹与血迹。
“你是不是和阴阳家有勾结?怎么把这上面的文字给洗掉了?”嬴政看到韩非的举动后,立刻怒骂着。
韩非也不理嬴政,而是继续自顾的忙着手里,将那绢布搓洗一番后,韩非故意看着嬴政,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锐智非凡,嘴角擒着一抹浅笑。
“你这厮!”嬴政这次真是有些生气了,可能是因为之前韩非对嬴政说的话,让嬴政对韩非有些偏见,所以,嬴政理所当然的认为,韩非这次一定是故意将这绢布上的墨迹给洗掉!
韩非淡淡一笑,用目光示意嬴政看着自己手中那块原本是被墨迹晕染得不像话的绢布。
只见韩非手中的这块绢布上,自己分明,之前被晕染的地方都被洗干净了,嬴政差异的看着韩非手中的绢布,道:“你...是怎么弄的?”
韩非淡淡一笑,道:“这上面说的,却又几分讲和之意,看来阴阳家的目的很明确。”
嬴政拿过绢布,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长生不老药,从此互不相争,以何为贵。’
“能说出‘以和为贵’这四个字,阴阳家还真是有点可爱。”韩非淡淡的笑着。
“他们想要的,原来是这个。”嬴政这才淡淡的说着。
“我听说,紫璃那边好像有长生不老药,你拿去给他们不就好了吗?”韩非消息还挺灵通,紫璃有长生不老药的事,只有嬴政和紫璃两个人知道,不知道韩非是从哪里听来的。莫非...
“你...一直在监视朕?”嬴政眯着眼睛,满腹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韩非,韩非的实力嬴政并不知晓,所以嬴政不得不怀疑韩非。
“明明是你上次喝醉了之后,和荆轲说着,荆轲那人你也知道,是他告诉我的。”韩非道。
“哦。”嬴政淡淡的说了一句。
韩非拿了一壶酒,又拿了两个酒盏,来到嬴政的面前,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浅酌两杯。”说着,韩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只要有酒的时候,韩非就笑眯眯的样子。
见韩非有示好的意思,嬴政自然很赏脸。
韩非主动给嬴政斟了一杯酒,道:“上次酒后失言,我也...”
“罢了,罢了。”嬴政不耐烦的说着,说罢,立刻和韩非碰了个杯继而自饮着。
“既然喝了讲和酒,那上次之事就此作罢。”韩非说着,再次给嬴政斟了一杯。韩非知道,上次自己也是喝了几杯之后,才会酒后失言。
“恩。”嬴政说道。
“我问问你、”韩非自饮了一杯后,继续道:“你出自法家,那胡亥师从何派?”
嬴政想了想,道:“亥儿自小对诸子百家没有什么兴趣,朕也没有刻意要求过他,要说师从何派,那便是出自法家。”
“你的意思是,我是法家,他是我的弟子?”韩非疑惑的问着嬴政。
“不然呢?你是这学校的校长,亥儿在你这里上学,自然是法家之人了?”嬴政理所当然的说着。
“可,我怎么觉得,他对阴阳家格外感兴趣?”韩非压低了声音,道。韩非的这间办公室可没有嬴政那书房的隔音效果。
“大概吧。”一提起阴阳家,嬴政不免有些蹙眉,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和阴阳家的什么大司命,少司命在一起玩,对阴阳家感兴趣也不奇怪。”
“按照你说的话,那大司命,少司命交给胡亥一些阴阳术,也是很平常的?”韩非继续追问着。
韩非的这个问题,嬴政却是不知道,对于胡亥的教育问题,嬴政可以说是全权交给赵高负责的,赵高偶尔会将一些胡亥所写的文章交给嬴政,让嬴政看看胡亥的文笔与书法,至于其它,嬴政却鲜有了解。
正在他们两个人闲聊之时,勤奋的班长胡亥来到了韩非的办公室,这次胡亥依旧拿着重重的学习资料,道:“韩非校长,这些...“
“知道了,你先放我桌子上,我整理好了,就告诉你。”韩非淡淡的说了一句,态度有些淡漠,继而道:“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哦。”胡亥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嬴政也没有说什么,胡亥在外求学,自然是这样的,韩非没有打胡亥手板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刚才说,亥儿他会_阴阳术?”嬴政纳闷的问着韩非。
韩非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自顾的饮酒。(未完待续)